第二百一十一章 这到底是谁的错?(2/4)
微的光彩。“玛莎没事,妈,我带回面包了,我这就去煮粥。”她想挤出一张笑脸,但快要被冻僵的脸被干涸的泪珠和鼻涕凝住了,怎么也挤不出来。她赶忙转过头,去拿斧头。她劈开一把只剩下一条腿的椅子,将木柴囫囵塞进炉子里,划燃了最后一根火柴用报纸将其引燃,又拎着斧头敲碎了水缸里的浮冰舀了一锅冰水。旋即才将纸袋里的面包取了出来,用斧头劈开。碎屑纷飞,斧刃卡在一块碎石子上,没能将面包劈开,她就拼了命地砸。一下,两下,直到筋疲力竭。她把夹杂着锯末的面包碎屑聚拢起来,丢到还没烧开的锅里,用一柄以前敲打浮冰时弯折了的铁勺子不断搅拌着。锅里的水半天烧不开,只是冒着微弱的白气,安娜急得跪在炉边,用嘴对着炉门吹气。火星,黑灰溅到了她的脸上,她却浑然不觉。“妈,粥就好了,马上就好了。”她不住呢喃着,忍耐了许久的眼泪终究还是夺眶而出。晶莹的泪水在炉灶里跳跃的火光中,仿佛映照出了玛莎的身影。瘦小的玛莎在床上不住喊着“姐姐,我好饿”“姐姐,我好冷”,而她穿走了家里最暖和的一件棉衣,还没能及时带回来面包。她抹了把脸,把沸腾的情绪压下来,拿起勺子去盛那只是稍微温热的浓粥。水仍未烧开,上面漂着一层锯末。她把锯末倒回锅里,急忙忙把粥端到里屋去:“妈,粥好了,快来喝吧。”她扶起妈妈瘦得只剩一层皮的后背,用小勺子盛了粥送到妈妈嘴边。妈妈嘴巴张得很慢,吞咽时也很费力,即使安娜已经漂去了上面浮着的锯末,领回来的面包依旧很难下咽。吃到第五勺的时候,妈妈开始剧烈咳嗽,一口血沫子喷在安娜的手背上,滚烫的血珠落在冰冷的手背上,烫得安娜猛地一颤。“妈,求您了,求您别咳了。”妈妈的症状,就跟玛莎一样。邻居说,这是“冬天里的瘟疫”。它先饿空人的肠胃,让胃壁像砂纸一样互相摩擦出血;再冻坏骨头缝里的最后一点温度,让关节肿得像发面馒头;最后顺着血液钻进心脏。妈妈咳了半天,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用她那青灰色的指尖抓住了安娜的手。“照顾好自己...和玛莎,等你爸回来,好日子就来了...他说自己得了一枚...咳,乔治勋章。”安娜点着头,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,砸在妈妈枯瘦的手背上。妈妈的手慢慢松开了,头彻底歪倒在安娜怀里,最后一口气吐在安娜的颈窝,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