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64章 寡人许你为后(2/3)
子被一下下地砸进棺椁之中,砸得她心惊胆战。不,心惊胆战,却也心安理得。终究这一回进棺,是她为了谢玄求来。既是自己求的,便没什么好害怕的。隐约听见外头有人说话,“孟师兄的首级已在城门悬了多时,我想去一趟,趁夜取回。”另一人拦道,“主人没有开口,就先不要轻举妄动。城门必定设有重兵,免得中了埋伏,再暴露了千机门。”“主人还在气头上,到底......到底何时才能救人。”另一人不再说话,也许另一人也不知道,也许另一人说了,但被这钉子砸向棺木的声音掩盖了,因而不能听清。长钉钉完了,外头的人也说完了话,这便掩门走了。棺中岑寂仍似十八泥犁,阿磐也仍旧只听得见自己动如鼙鼓的心跳。她宽慰自己,阿磐,不怕,没什么好怕的。这长久以来不得安枕,活得战战兢兢,如今人被困棺中了,反倒带着一身的伤昏睡过去。没有人来送一口水,也没有人来与她说话,那没什么关系。偶尔醒来的间隙,知道自己额头滚烫,早闷出来一身的汗来。下一回再醒来时,却又开始冻得发抖了。那也没什么关系。在棺中被关了多久,她自己也不知道。也许一夜,也许一夜过去了,是第二夜了。她在那暗无天日的棺椁中叹息,叹息自己再也回不去中军大帐了,也再进不得王父的东壁了。进一次棺,就似扒了一层皮,就似死过了一次。出了棺椁,仍被带到了萧延年面前。对孟亚夫的死,他大约已经不再那么生气了。甚至还抬起她的下颌,指腹轻触她的脸颊,问她,“疼吗?”阿磐兀然,老老实实地回话,“不疼了。”是,一张鹅蛋脸早已煞白,如今早就不肿了,也早就不疼了,甚至依旧吹弹可破,无人看出来那里曾经受过五个要命的巴掌。但初时的滋味儿,难道就会忘了吗?那么复杂的布防图她都能过目不忘,这钻心蚀骨的滋味儿,如何就会忘了呢?那人又问,“可怨我?”有什么可怨的。肴靡春酋,如牲畜财帛,被主人随意生杀予夺,买卖相赠,没什么可怨的。阿磐趴在地上,散乱的青丝与垂下的长睫遮住了她的心灰意冷,“阿磐怎会怨主人。”那人怅怅一叹,“知道你怪我。”手里握着孟亚夫的旧物,久久地没有回过神来,“死的是谢玄,该有多好。”阿磐低眉不语。她从来也不愿谢玄死。这失神的片刻,听见萧延年问,“我问你,你一路北上,都看见了什么?”阿磐曾受萧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