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神经回廊(1/2)

    市政数据中心的备用发电机发出垂死般的嗡鸣，陈阳蜷缩在第八机房的主服务器背后，手腕的电子镣铐正在渗出神经毒素。林晓传来的最后定位在二十公里外的棋盘山，此刻已变成深蓝科技特勤组的诱捕坐标。

    "认知污染扩散至32.7%。"全息投影里的城市沙盘上，浑南新区已完全被金色虚影覆盖。陈阳将神经接口插入服务器端口，突然被拽入数据深渊——十万个电子眼的视角在意识中炸开，每个画面里都晃动着那栋不存在的摩天楼。

    在某个幼儿园监控画面里，陈阳看到了1998年的自己。五岁的他正在用蜡笔画楼，笔尖流淌出的赫然是那栋幽灵大厦的轮廓。记忆残片突然刺痛神经接口，他想起深蓝科技地下室里那些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，每个培养皿都贴着"认知模因载体"的标签。

    "你终于想起来了？"张明的数据化身突然出现在意识空间，他的身体由无数个昭和年间的户籍档案组成，"二十年前你父亲签的器官捐赠协议，换来的可不只是医疗费。"

    陈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，神经接口开始回溯被篡改的记忆。1998年病房的消毒水味突然涌入鼻腔，他看见穿白大褂的日籍专家正在给自己注射紫色药剂，床头病历卡上的治疗项目写着"认知锚点植入"。

    现实中的陈阳猛然拔掉数据线，鼻腔淌出的血在服务器机箱上画出诡异的曼陀罗图案。腕间的电子镣铐突然发出尖锐警报，深蓝科技的特勤组已经突破地下三层防火墙。

    "找到你了。"副市长的全息影像从通风口渗出，他的左半张脸正在数据化，露出皮层下的量子处理器，"2045年的沈阳需要更高效的市民，就像昭和时期的..."

    陈阳抓起灭火器砸向全息投影仪，钢瓶穿过虚拟影像撞碎了玻璃幕墙。暴雨裹挟着数据中心的警报声倾泻而入，他看见对面写字楼的外墙LED屏全部变成了脑波图谱，十万市民的神经活动正在为那栋虚影大厦供能。

    林晓的机械相机突然从通风管坠落，胶卷盒里迸发的电磁脉冲暂时瘫痪了追兵。陈阳用最后两分钟破解了市政交通系统的后门，将全市地铁的AR导航界面替换成昭和实验室的解剖照片